诗文库 注释
句 元 · 张明
春风跨马银鞍稳,夜月骑牛铁笛閒。
江南通志:玉山在府南十里,其上多古木苍藤,有惠昭寺,宋尚书梅询读书处,李含章亦尝隐此。元张明诗云云。盖咏二事也。
案:府,宁国府。
宿隐龙方位三宅 明末清初 · 施闰章
七言律诗 押冬韵 出处:佚诗
雪后攀岩策短筇,青天列嶂削芙蓉。
争怜岭上偏流水,谁识人间有卧龙。
石屋图书丹嶂入,柴门鸡犬白云封。
连床信宿成清梦,知在黄山第几峰。
按:右三首,辑自嘉庆《宁国府志》卷二十五。
县厅壁记 南宋 · 李瞻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三四
厅壁有记,其来尚矣。或谓此不过记姓氏、官爵与夫更代岁月而已,余独以为不然。盖壁记之设,异时将以取质于人,俾见之者贤否美恶,必有遗议焉。宣之旌德,以唐《地理志》考之,创于肃宗二十年,本析太平县之一乡,地狭山多,最为小邑。在昔号为讼简,迄今四百馀年,其宰贤否,尚可取质于人。余自绍熙改元季夏承乏于此,尝闻诸耆老,有所谓练长官者,元祐间寔宰是邑,为政简易,律己廉勤,兴学以养士,邑之名公多出其门,至今乡间里巷皆能道其详。每遇酒之清者,则曰:「此练公也」。又尝修桥梁以济人,亦以练公目之。以此知名不可泯,人有所议,信然矣。余感而叹焉,虽无壁记可也,然壁记不立,亦为阙文。于是访诸邑人,乃自宝应以来,得其姓氏之可知者,由高君以下凡五十有五人,谨勒诸石,以告来者。
按:嘉靖《宁国府志》卷二一,民国八年刻本。
行枢密院判官邓公勋德颂 元末明初 · 朱升
四言诗 出处:明诗纪事 甲签·卷三
岁辛卯,淮西兵起。明年,自蕲渡江者,蹂饶陷徽,江东大扰。至于丁酉六月之间,胜负相寻。徽民受兵者,凡十有二次,而犹不知所终也。于是泗水邓公奉江南省平章朱公命,由宣取徽,先声所至,不戮一人,郡邑以定。公淑德夙成,威信昭著。始至郡,立城堡,作庐舍,旬日竣事,而民不知有役。纳降附,下条教,村疃帖服,而民不知有军。分兵戍诸县,抡才以官治之,军民有职,止下相维,遗黎乃知免矣。将官张思总戍休宁县,能宣布公之德美,以福其民庶。又请邑土朱升作颂以传之。颂曰:
徽之为郡,介乎万山。
昔有革代,招附以安。
曩岁淮兵,渡江窥浙。
直捣于徽,肆其燔劫。
突来荐至,奔北相仍。
六胜六负,哀哉民生。
猗与辨章,秣陵开省。
勋业崇崇,纪纲井井。
既克宛陵,南复楚疆。
有献于公,请事徽方。
公曰噫嘻,无穷于远。
蕞尔山城,其边三面。
策者曰否,彼邻杭封。
全有三关,浙右囊中。
公曰噫嘻,兹为重役。
总率招徕,必资淑德。
曰邓友德,兰茁其芽。
汝父汝兄,致命邦家。
宣众未降,长枪馀党。
既屯于徽,惧残彼壤。
事有机速,为我南行。
汝亲吾养,汝家吾承。
邓公曰唯,惟辨章令。
辨章之心,徽人之命。
爰敕渠帅,即日启行。
衙兵之胡,新附之汤。
江淮之雄,苗僮之锐。
列骑联旗,两州相缀。
惟徽厌乱,城郭久空。
诸军毕入,诛其莱蓬。
既栅既城,以营以室。
将士分功,成之旬日。
乃纳降附,浆酒温存。
受其鸡豚,为之饔飧。
使观其军,使行其垒。
意气包涵,家人笑语。
民曰此军,与吾为侪。
曩者轹我,今吾服怀。
士曰此军,非曩之匹。
阃幕衣冠,中原典则。
曩之来者,驱民为兵。
何为强弱,徒歼厥生。
曩之来者,每事报复。
指摘吹求,炽然茶毒。
今兹下令,军民判然。
不教之众,奔北之先。
今兹下令,新自今日。
无长骁风,酷为指挥。
流离还定,渐复其初。
里有耕桑,家有诗书。
凡此之功,在于镇静。
万喙同声,归功于邓。
镇静之道,制胜之规。
谢公指顾,秦败淮淝。
镇静之道,致治之式。
曹师盖公,民以宁一。
紧公懿质,辨章登之。
进之于学,玉而成之。
云台元功,少年杖策。
人谓我公,今之高密。
以究劳绩,以开隆平。
秉心勿替,引我民生。
徽民愿公,祝我眉寿。
仰彼吴苍,夕昕稽首。
戍将承德,请作诗章。
刻之县斋,以传无疆。
田按:友德即卫国公邓愈也,初名友德,太祖赐名愈。年十六领军事,吏称兵兴诸将,早贵未有如愈与李文忠者。愈善抚降附,所至得人心。此颂盖其移镇宣州,以兵取休宁、绩溪、徽州时作也。节制之师,抚绥之策,将率得人心如此,有明造邦之烈,于是觇之矣。
宣城县治记 宋 · 周紫芝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
东南自古非用武地,民俗阜安,不乐攻剽,号为易治。宋有天下,承平寝久,戴白之老不识兵革,郡县玩于燕安,城郭楼橹类皆废弛不治。宣城自汉为丹阳辅县,晋太康二年始置宣城郡,而县固属焉。至伪唐,节度使林仁肇增筑郡城,命吏部侍郎韩熙载为之记。以其地考之,盖今所缮旧城是也。城西北隅皆附山为址,隘不可为阛阓。唯东南夷旷,民之居此者十七八,而县治在焉。建炎己酉,金胡犯江南,建康失守。越明年夏五月,溃将戚方拥叛卒数千寇宣城,东南无外城以禦敌,凡居民官舍之在是者一夕煨烬,乃即寓舍以听民讼,而吏不之便也。知县事、承议郎任公上其事于府。太守、刑部郎中李公始相地改建于城南。绍兴元年春三月庚子经始,屋以楹计者总一百三十有八。自门序堂室宾客燕閒之馆,园囿游从之所,与夫庖厨、府库、吏舍、狴犴莫不咸在。明年既落成,属余以纪其事。余考诸《礼经》,今之县,子男之国也。古者,子男之国有台门宫室之制,视之上公犹五命,然其地不过五十里。今之县地或倍之,至于居处湫隘往往与它曹等,是何足以布宣风教示民威耶?今能大其区宇,新其轮奂,使瞻望者慄然增畏,其有裨于治殆非浅也。是乌可以无言?绍兴二年二月十五日记。
按:嘉靖《宁国府志》卷四,天一阁藏明代地方志选刊本。
与范汪论婚事 晋 · 刘恢
出处:全晋文
礼非拜时,拜时出于末世耳。将以世族多虚,吉事宜速,故以好岁拜时,新年便可婚也(《艺文类聚》四十)。
器案:《晋书‧刘惔传》,字真长,沛国相人,尚明帝庐陵公主,迁丹阳令云云。无刘恢传。惔世说新语德行篇注引刘尹别传,惔字真长,沛国相人。……历司徒左长史、侍中、丹阳尹。又赏誉篇注引刘尹别传,惔既令望,姻娅帝室,故屡迁达官。俱与晋书相合。而世说新语排调篇,刘惔恢尚晋明帝女,注引晋阳秋,恢尚庐陵长公主,名南弟。正文及注恢字俱为惔之误。隋书经籍志著录丹阳尹刘恢集二卷,恢亦惔之误。世说新语惔篇注引中与收准何子恢,晋书外戚传作惔,庐江何氏惔作恢,此惔、恢二字易误之证。世说新语赏誉篇注引明帝文意志,刘恢字道生,沛国人。识局明济,有文武才。王惔称其思理淹通,蕃屏之高选。为车骑司马。年三十六卒,赠前将军。官阶与真长既文武殊连,亦非帝室姻娅,则自有刘恢其人甚明。明帝文章志不言其为异阳尹,亦不言其有集。全晋文刘恢小传据隋志为亳,非也。严可均据艺文类聚四十引刘恢与范汪论婚事,礼非拜时,拜时出于末世本,将以世族多虚(当作虞)丧事宜速,故以好岁拜时,新年便可婚也。与下条刘惔答范汪问,内容相同,首尾相衔,竟乃失之目治耶?且余疑国惔赋序亦当是刘惔之文,综观上来所论列自明。
偈颂一百三十三首 其五十六 南宋 · 释居简
押词韵第四部
肉还父,骨还母。
日西沈,水东注(举那吒太子析肉还父,析骨还母,正当与么时,太子在什么处)。
按:以上辑自《宁国府彰教禅寺语录》
军中记事诗 其九 清 · 贝青乔
七言绝句 押庚韵 出处:咄咄吟
东南扼要两分兵,千里潜师夜斫营。
果有岳侯神算在,何难唾手复三城。
按:将军因浙省兵弁自钦差裕谦死难后迭次溃逃,不堪临阵,且其中多藏汉奸,尤恐语言漏泄,(是时,阃内防范极严密,出入必校对腰牌,禀事不得直白,必用小牙版默书,随览随拭,以防左右耳目。盖其初军机固若是其慎也。)故特令前襄阳知府金石声、应州知州段洪恩、游击刘天保等赴山东、河南、安徽各省召募乡勇,密令伏入宁、镇、定三城,而以陕、甘、川、黔劲兵兼程进击之。此将军之初策也。继因道路辽远,不能兼顾,遂分派泗州知州张应云驻曹娥江,接应宁、镇二城事宜,谓之南路;海州知州王用宾驻乍浦,接应定海一城事宜,谓之东路。
秋竹曲 南齐 · 谢朓
押支韵
㛹娟绮窗北,结根未参差。
从风既袅袅,映日颇离离。
欲求枣下吹,别有江南枝。
但能凌白雪,贞心荫曲池(○本集二。)。
注:时为宣城守。檀秀才、江朝请、陶功曹、朱孝廉同赋诗别见。
题耕岩草堂图为沈檴崖山人 清 · 严遂成
出处:海珊诗钞卷第四
河边石人眼一只,翟泉鹅二苍白色。
剿饷练饷名无实,六隅四正空豢贼。
墨缞据坐中枢堂,三疏抗论直臣直,帝阍沉沉日月黑。
鼎湖大去庙祏空,一马渡江鱼非龙。
春灯蟋蟀狮子赚,持此筹图何从容。
汉起黄金赦钩党,小朝廷反张罗网。
网尽东林复社人,报复私雠忘板荡。
但见仓鹰击殿飞,谁防铁骑横江上。
耕岩名在刊章中,弋者何篡冥冥鸿。
破家无事容张俭,亡命幡然窜蔡邕。
金华山深瑶草秀,有流可枕石可漱。
乱定草堂归去来,白发如新面已绉。
彭泽松菊认宋遗,武陵衣冠袭秦旧。
文孙墨妙绘作图,展卷一片烟模糊。
君不见洛阳铜驼卧荆棘,玉津金谷青芜国。
此堂独作鲁灵光,不受昆明劫灰蚀。
他年宛水去扬舲,门巷依稀梦饱经。
其旁定种冬青树,其下应修野史亭。
注:明徵士宣城沈眉生曾于思陵朝上疏论时政犹宋之陈东欧阳澈也其孙樗崖工绘事樊榭画松歌送樗崖归宣城可与此诗参看。
宣州新学序 宋 · 吕本中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九七、光绪《宣城县志》卷三一
三代之盛,其在上而列为诸侯卿大夫,以达于天下而治民者,大抵皆贤圣人也,故其治明而化洽。民之生于斯时者,薰陶渐染,无非善也。耳闻目见,威仪动作,物皆有养,不蕲于修而已入德矣。自洒扫应对进退,以至酬酢天人之变,范围天地之化,下学而上达,非有本末精粗之别也。入孝而出弟,移孝以事君,移顺以事长,而天下之事毕矣。此圣人之教,所以不肃而成,其政不严而治,无二道焉故也。彼盖有日迁善而不自知者,故《诗》、《书》所载,独记夫治乱成败之迹,与其一时君臣训诫之言。至于教之所由兴,学之所自成,弗致详也。周道衰,圣贤在下,恐治之不可期,而道之遂不明也,退而传之其徒,于是教为甚详,学为甚备,本末先后粲然明白,不可诬也。然而孔子设教,诸弟子各以己之所见、才之所宜而传其学,传之既久,而能不失圣人之意者希矣。独曾子之学,专反诸其躬而求其内,明圣人之用心,传之子思,及孟子而卒不畔。盖笃志而近思,不为空言者,如《论语》、《孝经》、《中庸》、《大学》可考也。嗟乎,士生千载之后,异端间作,徇空言而忘实用,求其传之不畔诚甚难。虽然,岂可以自已哉?要当穷探力索,而见之行事焉尔矣。宣州之学废久不治,前所居者湫隘庳下,在州治之南。兵火抢攘之际,而学者讲诵不辍,固已勤矣,则又求其故学之基而改治之。至建炎三年某月某日学始成,其勤若此。前沧州州学教授,宣人李宏也,叙学者之意而求记于东莱吕本中。窃为造次颠沛必于是者,圣人之言,宣之学者当岁之不易而勤若此,可谓造次颠沛不忘矣。所谓不忘者,岂学舍之成否与讲论之辍与不辍哉?固将优游餍饫,详味而力行之,求所谓传之不畔者,则必有道也。此本中私独拳拳有望于宣之学者。
按:嘉庆《宁国府志》卷二一,民国八年泾县影印本。
拜恩感赋 明末清初 · 陈恭尹
七言律诗 押东韵
御史封章更表忠,诏书前后出行宫。
家门已积沦胥痛,国典犹追式遏功。
唐祀睢阳存两庙,汉崇司马列三公。
孤儿拜舞威颜下,血泪凭添汗简中。
附:初游集 小序:余以崇祯辛未生于锦岩之东隅。十二而先慈捐背。免丧,补诸生。十七而先府君殉节。明年戊子奉恤典于端州,游于是为始。前此非无游也,从先君车辙,犹之家也。非无诗也,未成声也。己丑之秋,执金吾于禁闼,其冬假归。庚寅避乱于西樵。辛卯春筑几楼于寒瀑洞。其秋之闽。壬辰春,自闽而之匡庐。及秋,泛彭蠡而下,止于杭之西湖。癸巳访旧于姑苏,因历金陵、宛陵,道阳羡,还杭州。其冬,买舟南归。甲午春,还抵西樵。七年之中,倏而冠盖,倏而瓢笠,倏而渔舟,倏而樵斧,不无乘兴之行,亦有不得已之别。其间归锦岩者前后百日有馀。然而茕独一身,萧条四壁,犹之客也,故皆谓之游。其诗虽未成声,而哀伤之所自始也。自己丑迄甲午之春,存其稍可观者,为《初游集》。
独坐敬亭山 盛唐 · 李白
五言绝句 押语韵
合沓牵数峰,奔地镇平楚。
中间最高顶,髣髴接天语。
按:见《宛陵郡志备要》。又见嘉庆廿年刊洪亮吉纂《宁国府志》卷二四
炼丹井 盛唐 · 李白
七言绝句 押冬韵
闻说神仙晋葛洪,炼丹曾此占云峰。
庭前废井今犹在,不见长松见短松。
按:见《宛陵郡志备要》卷一。又见嘉庆《宁国府志》卷二四(《李白在安徽》云:井在九华山卧云庵北面。)
谢宣城诗集序(绍兴二十七年七月) 宋 · 楼炤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二四
南齐吏部郎谢朓长五言诗,其在宣城所赋,藻缋尤精,故李太白咏「澄江」之句而思其人,杜少陵亦曰「诗接谢宣城」也。予至郡,视事之暇,裒取郡舍石刻并《宣城集》所载谢诗,才得二十馀首,继得蒋公之奇所集小谢诗,以昭亭庙、叠嶂楼、绮霞阁所刻及《文选》、《玉台新咏》、本集所有,合成一编,共五十八篇,自谓备矣。然小谢自有全集十卷,但世所罕传,如《宋海陵王墓志》,集中有之,而《笔谈》乃曰此铭集中不载,盖虽存中之博,亦未之见也,而余家旧藏偶有之。考其上五卷,赋与乐章之外,诗乃百有二首,而唱和联句,他人所附见者不与焉,以是知蒋公所谓本集者非全集矣。于是属之僚士,参校谬误,虽是正已多,而有无他本可證者,故犹有阙文。锓版传之,目曰《谢宣城诗集》。其下五卷,则皆当时应用之文,衰世之事,其可采者已载于本传、《文选》,馀视诗劣焉,无传可也,遂置之。绍兴丁丑秋七月朔,东阳楼炤题。
按:《谢宣城集》卷首,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昭亭庙记(并铭) 北宋 · 梅询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九、光绪《宣城县志》卷二九
崇山峻壑,虽吐云而泄雨;珠庭福地,必因文而咸秩。川岳朝于四暨,则水旱是咨;神灵奠于一方,则岁时蒙享。况乎青苍万仞,奔走川上,天设灵府,祐于黎民,而犹墙堵颓堙,萝蕮交拱,如在之荐虽虔,请祷之人安仰?不有兴也,神将畴依?知州清河张君某皇轩树风江左,下车而人皆知劝,涖政而吏不敢欺。以谓不惠于民,举竹刑以绳罪;有功于物,郁兰蒸而张礼。暇日谓郡僚曰:「昭亭祠既敝,宜新之乎」。德风斯扬,庶草皆偃。庀徒揆日,远酌于葩经;上栋下宇,壮逾于羲《易》。扶崩危之败址,成博敞之新规。骑置成谋,鼎支厥壤。观夫峨峨连连,排空捧烟,椒涂烂于复道,绛雪披于缭垣。初疑乎谒丹霞而入紫府,驱威神而会灵仙。凭凭绎绎,连薨亘壁,霁云收于轩抚,天光射于金碧。又疑乎册金天而拜瑶宫,吁怪状而骇人魄。已而厥功告就,力役于终。乃咨二车,率总戎。幕吏祝嘏,宿斋雍容。笾豆有楚,肴胾斯丰。桂觞湛于流霞,箾鼓沸于清风。罗拜阼阶,以落成功。阴灵肸蚃兮昭格,景贶氤氲兮莫穷。且夫万物有定位,惟神行乎无方;三才运乎中,惟人贞乎得一。理实相济,神无自彰。故斯庙之成,乃因而具。虽诛盈赏善,昧杳冥而何究;而扶教导俗,体昭报而斯在。夫如是,有莘之降,其兴也不诬;非馨之荐,其来也有所。询登名桂籍,解带棠阴,授简成文,不遑辞避。佩仲尼之教,奚愧事人;美召伯之贤,诚惭前雅。铭曰:
峨峨亭山,千嶂万峰。喷蓝染蔼,秀入窗中。中有明神,启而为宫。苔锦怀日,松萝咽风。享惟馨兮千万祀,嗟贞构兮半颓圮。夫君来兮久延睇,新嘉谋兮大宏制。众材展兮物力群,挥斤负畚阗溪滨。朱扉昭耀夺红旭,皎壁深沉掩白云。严祠毕兮庙灵新,考钟伐鼓落神明。刻丰碑兮传亿载,永穰穰兮福斯民。
按:嘉庆《宁国府志》卷二一,民国八年影印本。
句 宋 · 元积中
押寘韵
江东一十州,宜城名善地。
按:《舆地纪胜》卷一九《江南东路·宁国府》
奏乞拨米赈济(同安抚司、总领所)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四八、《西山文集》卷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四七
伏见自冬徂春,雨泽稀少,入夏以来,亢阳弥甚,陛下严恭天命,忧念元元,延谠言,赦死罪,释迁谪,还没产,苟可销盭致和,无所爱惜。臣等布宣无状,所部九郡而建康、太平及宁国、徽、池、广德、南康七郡迄今不雨,旱势已成。间得沾濡,炎天毒烈,土脉乾燥,耕种不入,赤地相望。稍有近水可插秧苗去处,飞蝗所过,靡有孑遗。惟饶、信二州曾申得雨,却闻其间自有旱处。今方六月,城市闭籴,米价腾踊,民食已艰,村落之间,必有饿莩,向秋以后,捐瘠又多。累据诸处人户陈诉并州县备申,旱荒之状,有不忍闻。池阳道路出没剽掠,休宁县数百人入令丞厅求粜济,建昌县百十人劫隆兴府界居民。苟非饥穷迫身,何忍至此!见得今年旱灾不同常岁,本道旱势又甚他路。国之根本,在此江东,丁时外虞,尤欲安静。使一夫馁死,必伤天地父母之仁,不幸诖误有司,宁不重关忧顾?惟有速发见藏,不吝重费,救夺民命,度脱菑厄,庶几感通天意,消弭事端。今灾伤至广,事力有限,岂能人人给足,但民心知朝廷极力拯济,有恃以生,则虽颠踣流离,终不携贰。且及早予民,所费既省,所济甚溥。待其卖妻子,弃乡井,填委沟壑,啸聚山泽,而后为之,其费不止于此,而伤败已多。江东自昨岁旱蝗,屡经丰熟,荒田未垦,在在相望,若今更有转徙,必至无人可耕,国之所失,不知几倍。臣等蚤夜忧惧,思得协心尽力,为陛下救此一道生灵,使不致饥饿流亡,散为盗贼,以遗朝廷忧。已行下州县,分遣官僚,躬亲抄劄,略计七八郡所当济者不下百馀万户,户给一石,亦该一百馀万石。所在州县匮乏,岂有宽馀,而义仓见管才四十三万,耗腐在内,非陛下捐数十万石之米,不足以振此凶灾。窃惟目今旱处既多,诸郡必纷然以钱粟为请,却致朝廷难为应副,是以会约一道当济之数,总为奏陈,候诸州申到户口,据实分拨。合本道所请,其数若多,散之州县,犹以为少。臣等自行计推,下于此数,必支给不敷,非若寻常有司增多申请,但冀十得六七之比。陛下祷旱之初,不爱旷典异恩,以销天灾,苏民瘼。今赤子嗷嗷赴愬,求延旦夕之命,必不惜力靳费不以救之。臣等谨体圣怀,昧死上奏,伏望断自宸衷,亟命有司于镇江、建康府转般仓拨米五十万石,贴助本路义仓米斛,赈济饥民。如部内诸州有请,即下臣等分拨。陛下幸赐江东之民而臣等不能检柅吏奸,失陷官物,致上孤德意,下误民生,则臣等之罪,惟陛下炤之。
按:准嘉定八年七月十九日省劄,照得已降旨挥,给降度牒一百道付提举司,及取拨制置司桩管会子一十万贯,令本司径自措置收籴米斛。其上件度牒钱,并提举司见籴米、制司所籴米,皆合总充济粜使用。兼江东提举司申,本路常平义仓桩管米四十三万馀石,又已降指挥,令安抚、转运、提刑、提举分认措置救荒,即未委逐州军合用准备济粜米数。既据所申,合议先次科拨施行。又契勘建康转般仓除见在桩管米四十九万馀石外,又有科拨各州府嘉定七年上供纲米六十七万九千石,太平州九万石,宁国府一十四万石,池州四万九千石,亦往转般仓桩管。今合于上件米内,量行支拨,应付使用。七月十九日,奉圣旨令建康转般仓支拨米三十万石,贴充江东路济粜使用,专令江淮制置司契勘本路所部州县灾伤轻重,将今来所拨米并提举司常平义仓米,及用度牒收籴米并制置司所籴米,并为总数,却与斟酌分拨下各州军,应付济粜使用。仍行下分管监司,将拨定米斛督责州县措置赈恤。其已拨付转般仓上供纲米,如米未曾支装运,即仰合得米州郡,即依分定数,就行截留使用,及就近支拨应付邻近州县合得米。仍仰制置司限五日先具已均拨米数申尚书省。劄付本司。
奏乞将知宁国府张忠恕亟赐罢黜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五○、《西山文集》卷一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八四
臣窃惟天灾流行,虽盛世不能免,惟上而朝廷,下而守令,至诚以忧之,尽力以救之,则民虽不幸而遇凶岁,可使骨肉相保而无流离,全其天年而不至殍踣以死。昔人有云:「剪爪宜及肤,割发宜及体」。仁人之于救菑,虽发肤有所不爱,况其他乎?富弼之在青州,存恤流民如其家之子弟;赵抃之在越,赈饥药病多出私钱。盖为君上牧元元,为国家固根本,法当如此。臣以驽劣,将漕江东,属岁旱蝗,民物告病。仰赖陛下仁圣,哀恫无告之民,散财发粟以钜万计,真可谓尧、汤之用心。而臣遍察州县间,求其至诚恻怛、恪意奉行者,则何其甚寡,未尝不仰叹朝廷之至仁而咎官吏之不仁也。间者盖尝以给贷麦种钱纵吏盗用而劾一令矣,又尝以般运米斛纵吏为奸而劾一丞矣,若乃身为二千石而志不在民,将朝廷赈济之米掯留破用,其罪有甚于二人者,乃独置而不问,则是纤悉于小官而卤莽于大吏也。臣谨按朝散郎、权发遣宁国府张忠恕,以轻儇浮薄之资,济之以阴狡诞谩之术。曩守霅川,污秽无检,为宪臣所劾,侥倖获免,自以为能。及来宛陵,贪恣益甚。开告讦之门以阴求人过,一词罥挂,牵连入狱,有罪犯甚微而遭编窜者;崇聚歛之政以倾夺民财,极意槌剥,一孔不遗,有逋欠无几而遭估籍者。邦人畏之,甚于豺虎。去夏亢阳,种不入土,臣以手书与诸郡,豫讲振荒事宜,独忠恕条画灿然,本末甚备。臣大喜过望,亟下其所申于诸州,俾视以为式。居无何,有宛陵来者,乃言其境内飞蝗塞路,粟直翔贵,州郡恬若不闻。臣窃怪之,何其言之工而实不副也!近者循行太平、广德二郡,其地与宣犬牙相入,荐绅父老多为臣言,宣境之民憔悴尤甚,振恤之事,殊未有伦,传闻邻境散钱给米已至一再,有恨不得为旁郡民者。臣亟驰书提举常平李道传问其故,道传复书,以为宣之六县地最大,旱最甚,前后所申最详,而事最不举。臣谓道传此言实深中其病。而忠恕方且裒类成帙,一一记载,若己记事之为者,臣得而读之,则虚词多而实事少,略于给散而详于劝分。其间有月济二日粜四日者,济米出于官司,粜米取于上户,官司所惠既微,而上户之米又尽充官粜,不知自馀日分细民何所仰食。未几,承常平司牒,称宁国府昨蒙朝廷拨赐转般仓并义仓米凡十一万七千三百六十二石,而本府拨下诸县为账济用者止五万六千二百四十六石,其馀六万一千馀石未见去著,遂行疏问。忠恕虽巧为分擘回申,而气馁词穷,不可掩覆。姑摭数项言之:如诸县合粜人户,已将劝分米充数矣,而忠恕复于账济米内重叠支破;在城安济坊孤老并诸县乞丐人,已将常平米给散矣,而忠恕复于账济米内重叠销豁;两狱罪囚、土牢编管等人并家累重大,官兵月粮口食,州郡自当措办,而忠恕亦于账济米内拘留。其他虚支大破,色目非一。犹且摊布不行,复将二千三百七十馀石指为灰蛀欠折之数,不思上供纲米系嘉定七年新收,而义仓米亦近常平司委官覆实,灰蛀欠折,何至若是之多?公为诞妄,一至于此!原忠恕本意,自谓文移眩惑,可以欺人,冀将官米暗行乾没,不虞道传单车入境,尽索文历,钩校条析,具得其情,仓猝报应,奸状毕露。盖其平时习气以此为常,当昼攫金,无所忌惮,独不念一郡数十万生灵嗷嗷如在沟壑,陛下不惜太仓之积救之于垂绝之中,为守臣者纵不能有所附益,其忍为侵渔之计乎!且朝廷盖尝因忠恕之请,颁祠牒,截纲米,以赡州用矣,借令经费犹或不足,夫岂他无撙节之方,何至紾饥民之臂而夺之食,其亦可谓不仁之尤者矣!况荒政之行,当以赈济为主,劝分为辅,盖有司不惜官廪以惠民,然后可责富室不私藏以惠乡里。今忠恕于朝廷所赐则妄行破用,于民间所有则根括无馀,形迫势驰,一切不恤。考诸民词,有家产仅千钱而劝令认米四百石者,有因公事至庭而罚米数百石者。民间畏其虐燄,止得俛首听从。据忠恕所申,六县人户认米凡十二万八千九百馀石,茍非以无道行之,其能致多若是乎?如泾县土瘠民贫,所科亦一万一千四百馀石,忠恕尚怒其少,形之批判,必欲其急作措置,否则县官按奏黜责,典吏刺配岭海,是趣迫官吏,使之毒民也。以忠恕之政无善状,士大夫谓豺狼不问,责实在臣,而臣独容忍,久而未发者,尚欲责以救荒之效故也。今察其所为,决无可望之理,而春夏之交,青黄未接,正是民饥之时,必待其饿莩累累、死亡枕籍然后举劾,其亦晚矣。臣与宪仓二司虽分州措置荒政,然于官吏臧否则自当通察,用敢不避仇怨,疏其罪状以闻。伏望圣慈将忠恕亟赐罢黜,令提举司将元拨赐米斛一一驱磨实数申尚书省,仍乞下臣此章,戒励本路州县,凡奉行荒政之吏,各当仰体朝廷之至仁,毋效忠恕之不仁。其有沮格上恩,俾泽不下流,坐视民饥而拯救不力者,并许监司按奏,重寘之罚。庶几民命可全而和气可召,实一道大幸。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贴黄〕臣窃见忠恕以峻急苛暴之政歛怨于民,去岁之秋,宛陵之士有条民怨十事以示臣者,盖谓租赋之法自正数外一毫不当多取,所以编之版籍,给以牌由,依数输纳,以为一定不易之制。而本府则不然,牌由内明书䌷一寸则科纳一尺,明书䌷一尺一寸则科纳二尺,明书绵一钱则科纳一两,至于和买䌷绢,亦将零寸责令尽纳整数,其怨一也。本府受纳夏税秋苗,不用文思斗斛,而用私制宽大斗斛。两岁以来,加增收耗,尤甚于前,总而计之,不啻多量一倍以上。受纳官随印申府,乞委官般量,将加增收到之数为出剩以献。开场未几,所收出剩已可补足正数,便行出榜,责令人户重价输钱,以归府用。其怨二也。人户输纳去年折苗钱以一石为率,如纳粳米,通用米二石二斗了纳,如纳粳米,通用米二石了纳。今年六月十一日以前,粳米每石八百文足,粳米每石一贯文足,更有官收水脚等钱共五百文足,只合通计钱二贯三百文足,而官司估价,每石纳成三贯四百五文足,则是每石多取民钱一贯文足,其多收折麦钱大略亦同。其怨三也。他如公库既造酒,宅堂又造酒,责令官吏沽卖,以搀夺赡军正库之课额,一有亏欠,官员动遭责罚,公吏例行决配,而官吏怨。坊场河渡之败阙者不任兴开,虚负官钱,无可偿纳,家既籍没,身复监留,馁瘠如鬼,犹不释放,而坊户怨。宗子降生,陈乞公据者逾年而不行,陈乞起支者经年而不予,近又创例坐仓回籴孤遗米并以酸淡官酝折支料钱,而宗室怨。军人预借春衣钱每名抑支官酒七升,亏折甚多,噤不敢言,而军士怨。中产之家,有因科配赈粜破坏家业而怨者,有为户长以逼催逃阁税赋鬻产代输而怨者,有无辜遭罹刑辟,编窜他州、骨肉离析而怨者。臣始闻之,犹疑其言之过,寻采众论,皆谓信然。方陛下宵旰勤民,惟恐一夫不获其所,而忠恕身在近藩,敢为残忍,以结怨于下,一至于此!臣以按察一道为职,倘不亟加论奏,使忠恕侥倖善罢,或反叨升擢,外台耳目,其将焉用!此臣所以不敢嘿也。伏乞睿照。
按:嘉定九年二月二日,三省同奉圣旨,张忠恕与宫观,仍令江东提举李道传日下起发前去,时暂兼权宁国府事。
送周长嵩 明 · 程敏政
七言绝句 押先韵
书院当时借榻眠,壮游曾赋宛陵篇。
因君忽记乘轺日,来往悠悠十四年。
注:宁国周长嵩氏来休宁请予文其归也求一言之赠因记成化戊戌岁奉诏乘传还乡过宣城于宛陵书院一宿话旧之馀草草赋此